烦恼和女人味

我住的宿舍叫International House,这里的食堂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一群谈得来的朋友会自动聚集到一个餐桌上,一边咀嚼一边海阔天空,这时,各式各样的话题便开始以分钟为单位进行斗转星移的变化。今天的晚餐涉及了好几个严肃敏感直击内心的话题,关于北美留学生内心的最大烦恼,关于思考的痛苦,关于爱情的可望不可及,关于女人味。

烦恼这个问题是我提出的,因为今天看了一个类似的帖子,关于回国还是不回这个老掉牙的讨论。文章只有一句话给我留下了印象:回国吧,中国多复杂。对于一个有胃口的灵魂来说,“复杂”是多么基本的一种需要。而这里阳光下的郊区,美得那么纯粹,那么安静,对于习惯惹是生非的人来说,说到底是一种灾荒。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中国,和形容人类一样恰当贴切。虽然我并不是原话里所谓的“习惯惹是生非的人”,可是,我承认我的灵魂有点胃口。至少,“复杂”才意味着有滋有味,有上有下,才有闯荡的空间,才有尝试的余地,才有“奔头”。我最不愿意过的不是辛苦的生活,而是乏味的生活。就像人去回忆过去,时间的筛子总是过滤掉了平庸,最后留下的往往都是那些当你内心里产生波动的瞬间。我害怕多少年过去再回忆时,竟然什么也记不起。所以,我拒绝无聊乏味的生活。我想现在还没到退休隐居的生活,我们或多或少还是有“入世”的理想。

回到烦恼,这个问题引起了一些爱思考重感情的同学的共鸣。总结一下,大家的烦恼大多分为三类:压力,漂泊感,和迷茫。压力有很多,来自父母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期望,来自国内同伴的压力,来自research的压力,来自自己内心的压力。漂泊感可以具化为有住处(house)没有家(home),有玩伴没发小,有人群没圈子,有女同学没有女朋友,总之没有归属感。迷茫是不知道出国到底给自己带来什么,给未来留下什么,和国内同学比起来优势又是什么。有些烦恼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均有的,有些则是北美留学生这个特有人群才拥有的。我在想如果拍部电视剧,用《蜗居》或者《潜伏》的手法,直射出国留学生这个群体的内心挣扎,是不是一样的血淋淋,一样的惨不忍睹?

还有一个关于女人味的话题比较有意思。对话开始如下:

我:男人看女人,永远摆脱不了色情的眼光。所以相貌很重要。

A(否决状):不不不,我现在境界已经提升了,不再如当初看重女生相貌。我现在只需要对方有女人味就行。

Z(静静地):那只能说明你的口味更重了。

众人哈哈哈。

女人味到底是什么?我问众雄性。大家没法给出一个具象的答案。Z借用张小娴的话给我解释:女人分成两种:你想拥抱的,你不想拥抱的。言下之意,有女人味的人就是你想拥抱的人。A在他的大作《心闻妙香》中提到极品女人需要用心鉴别,女人味需要凭借一种感觉,眼睛看到的风韵,耳朵听到的娇声细语,还有闻到的销魂的香水。而后,我又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丢丢。他说核心是温柔,然后是智慧和风情。看来每个男人心目中的“女人味”也不同,也许他们的定义会随着他们对自己的认识和定位而改变。我就忽然想到了我的“三风志向”——做个风雅风骚风趣的女人,大场合风雅,特定场合风骚,任何场合都要风趣。不知道这个目标的方向是不是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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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耀退休感言

偶读孙振耀三年前的退休感言,且不论文章是否杜撰,有些观点还是深表赞同。摘抄部分精彩语录,和朋友们分享。

我有个有趣的观察,外企公司多的是 25-35岁的白领,40岁以上的员工很少,二三十岁的外企员工是意气风发 的,但外企公司40岁附近的经理人是很尴尬的。我见过的40岁附近的外企经理 人大多在一直跳槽,最后大多跳到民企,比方说,唐骏。外企员工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公司的成 功,并非个人的成功,西门子的确比国美大,但并不代表西门子中国经理比国美的老板强,甚 至可以说差得很远。而进外企的人往往并不能很早理解这一点,把自己的成功90% 归功于自己的能力,实际上,外企公司随便换个中国区总经理并不会给业绩带来什么了不起的 影响。好了问题来了,当这些经理人40多岁了,他们的薪资要求变得很高,而他们 的才能其实又不是那么出众,作为外企公司的老板,你会怎么选择?有的是只要不高薪水的,要 出位的精明强干精力冲沛的年轻人,有的是,为什么还要用你?

我不太赞成过于关注第一份工作的薪水,更没有必要攀比第一份工作的薪水。正常人大概要工作35年,这好比是一场马拉松比赛,和真正的马拉松比赛不同的是,这次比赛没有职业选手,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要知到,有很多人甚至坚持不到终点,大多数人最后是走到终点的,只有少数人是跑过终点的,因此在刚开始的时候,去抢领先的位置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愤怒的人很多,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不快乐?你为什么愤怒? 其实,你不快乐的根源,是因为你不知道要什么!你不知道要什么,所以你不知道去追求什 么,你不知道追求什么,所以你什么也得不到。

一般我们处理的事情分为重要的事情和紧急的事情,果不做重要的事情就会常常去做紧急的事情。比如锻炼身体保持健康是重要的事情,而看病则是紧急的事情。如果 不锻炼身体保持健康,就会常常为了病痛烦恼。又比如防火是重要 的事情,而救火是紧急的事情,如果不注意防火,就要常常救火。找工作也是如 此,想好自己究竟要什么是重要的事情,找工作是紧急的事情,如果不想好,就会常常要找工 作。往往紧急的事情给人的压力比较大,迫使人们去赶紧做,相 对来说重要的事情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大多数人做事情都是以压力为导向的, 压力之下,总觉得非要先做紧急的事情,结果就是永远到处救火,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有人说,“很多事情就像看A片,看的人觉得很爽,做的人未必。” 人总想找到那个最好的,可是,什么是最好的?你觉得是最好的那个,是因为你的确了解,还是因为别人说他是最好的?即使他对于别人是最好的,对于你也一定是最好 的么对于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要最清楚,别人的意见并不是那么重要。很多人总是常常被别人的意见所影响,亲戚的意见,朋友的意见,同事的 意见……问题是,你究竟是要过谁的一生?人的一生不是父母一生的续集,也不是儿女一生的前传,更不是朋友一生的外篇,只有你自己对自己的一生负责,别人无法也负不起这 个责任。自己做的决定,至少到最后,自己没什么可后悔。对于大多数正常智力的人来说,所做的决定没有大的对错,无论怎么样的选择,都是可以尝试的。

我发现中国人的励志和国外的励志存在非常大的不同,中国的励志比较鼓励人立下大志愿,卧薪尝胆,有朝一日成富成贵。而国外的励志比较鼓励人勇敢面对现实生活,面对普 通人的困境,虽然结果也是成富成贵,但起点不一样,相对来说,我觉得后者在操作上更现实,而前者则需要用999个失败者来堆砌一个成功者的故事。

我还是过普通人的日子,要普通人的快乐,至少,晚上睡得着觉。

人生的曲线应该是曲折向上的,偶尔会遇到低谷但大趋势总归是曲折向上的,而不是象脉冲波一样每每回到起点。

我非常不赞成在一个行业超过3年以后换行业,基本上,35岁以前我们的 生存资本靠打拼,35岁以生存的资本靠的就是积累,这种积累包括人际关系,经验,人脉, 口碑……如果常常更换行业,代表几年的积累付之东流,一切从头 开始,如果换了两次行业,35岁的时候大概只有5年以下的积累,而一个没有换 过行业的人至少有了10年的积累,谁会占优势?工作到2-3年的时候,很多人觉得工作不顺利,好像到了一个瓶颈,心情烦闷,就想辞职,乃至换一个行业,觉得这样所有一 切烦恼都可以抛开,会好很多。其实这样做只是让你从头开始,到了时候还是会发生和原来行业 一样的困难,熬过去就向上跨了一大步,要知道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每个人的职业生涯中都会碰到几个瓶颈,你熬过去了而别人没有熬过去你就领先了。跑长跑的人会知道, 开始的时候很轻松,但是很快会有第一次的难受,但过了这一段又能跑很长一段,接 下来会碰到第二次的难受,坚持过了以后又能跑一段,如此往复,难受一次比一次厉害,直到坚持不下去了。大多数人第一次就坚持不了了,一些人能坚持到第二次,第三次虽然大家都坚持不住了,可是跑到这里的人也没几个了,这点资本足够你安稳活这一辈子了。

在中国,大概很少有人是一份职业做到底的,虽然如此,第一份工作还是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两件事情格外重要,第一件是入行,第二件事情是跟人。

第一份工作对人最大的影响就是入行,现代的职业分工已经很细,我们基本上只能在一个行业里成为专家,不可能在多个行业里成为专家很多案例也证明即使一个人在一个行业非常成功,到另外一个行业,往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情,“你想改变世界,还是 想卖一辈子汽水?”是乔布斯邀请百事可乐总裁约翰•斯考利加盟苹果时所说的话,结 果这位在百事非常成功的约翰,到了苹果表现平平。

开始的时候我们想“能做什么?”,等到公司做大了有规模了,我们想“不能做什么。”

对我人生观有影响的其中一本书叫“TriggerPoint”,它 的主要观点是:人生最需要的不是规划,而是在适当的时机掌握机会,采取行动。

我总结人生有三个阶段,一个阶段是为现实找一份工作,一个阶段是为现实选择一份自己愿意投入的工作,一个阶段是为理想去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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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赫贝尔的卡农

听了一天一夜George Winston演奏的卡农,心里的温度湿度达到了一种临界状态,再加点感动就直接可以进入雨季。卡农如花,静静绽放,却在不经意间埋下深深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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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农Canon,愿意是规律,指的是复调音乐的一种写作技法。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极至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

卡农背后有一段凄美的传说。Pachelbel是德国人,在他10几岁的时候,流浪到英国被英国一个小村庄的琴师收养,之后他天天听那个他弹琴,也学会了钢琴。 在他们旁边的镇上上有一个女孩子叫Barbara Gabler,家里有钱有势,Barbara Gabler也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自从到教堂听Pachelbel弹的曲子,就爱上了他。很多有钱人上门向Barbara Gabler提亲都被拒绝了,因为Barbara Gabler心里只喜欢Pachelbel。但女孩比较害羞,从小被宠到大的Barbara Gabler一直不敢向Pachelbel表白,后来Barbara Gabler就找了个理由,说要去Pachelbel那里学钢琴,她对Pachelbel说自己热爱音乐,希望可以拜师学艺。Pachelbel很高兴的收下了这个徒弟。 但Barbara Gabler她的目的并不是弹琴,所以几乎不把精力花费在钢琴上,遭到了Pachelbel一再的责骂。Barbara Gabler心里委屈,但还是一直跟Pachelbel,希望Pachelbel能明白自己的心意。终于有一天Pachelbel对Barbara Gabler说:“你走吧,你真的不适合弹钢琴。而且你也不喜欢钢琴。”Barbara Gabler听后,对自己说:“不要说我不行!Pachelbel。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弹琴,半年后我要拿到本地的钢琴第一名的!”

半年里,Barbara Gabler天天练习,饿了就叫家里的用人送些吃的,困了就趴着睡一会。半年一转眼就过去了,Barbara Gabler参加了比赛,果真的拿了奖。 Barbara Gabler想拿这个奖杯去Pachelbel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Pachelbel已经走了。当时正值战乱,Pachelbel被征去打仗,Barbara Gabler说:“好,我等他回来。”就这样Barbara Gabler等了Pachelbel3年多。 在这期间村长的儿子看上Barbara Gabler ,村长的儿子很清楚Barbara Gabler已经心有所属,就叫人从前线运回来一具碎尸体,说那就是Pachelbel,但没有人可以对证,Barbara Gabler相信Pachelbel真的已经死了,趴在”Pachelbel”的尸体上哭了3天3夜,那时,村长的儿子买了很多的礼物去找Barbara Gabler提亲,Barbara Gabler没有理睬。

在3天后晚上, Barbara Gabler割腕自杀了。而Pachelbel在Barbara Gabler离开的半年里,他发现没有Barbara Gabler在身边,自己少了很多很多的快乐。Pachelbel在Barbara Gabler离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爱Barbara Gabler,只是因为她学琴不努力所以就埋没了对她的喜欢。当时他准备写一首歌,做为向Barbara Gabler求婚的礼物,当他完成了卡农的1/3的时候。他被招去打仗了,在战乱中,自己的生命多次都是九死一生,每当心中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想到 Barbara Gabler,想到教她弹琴的日子……那段时光真是值得怀念啊。之后他完成了卡农剩下的2/3。

在Barbara Gabler自杀后了第2个月,Pachelbel回到了村里。他从村民的口中知道了Barbara Gabler的故事和她为自己做的所有事后,他咆哮着,放声大哭。他找到了Barbara Gabler的家人,问她现在葬在哪。她家里人都不肯告诉Pachelbel,随后的一次礼拜,Pachelbel招集他们村和Barbara Gabler村上所有的人,他坐在钢琴前强忍着泪水,弹出了卡农“Canon(D Major)”。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Variations on the Kanon by Pachel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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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逢佳节时

第三个独自异乡的春节,没有以往的落寞伤怀。凡是流浪在外过的人都明白,最难熬的日子便是悠长假期。国内的亲朋好友都沉浸在团聚哈皮的兴奋热闹中,我这边一鲜明对比,就立即形单影只了。以往的做法是自欺欺人的鸵鸟策略,把自己交付给作业和reading,或者无聊的打发,总之不去提醒自己这日子有多特殊,不想看朋友们上传的聚会唱歌大团圆种种疯狂,仿佛害怕听到了看到了,心中的伤感就惊醒了一样。老妈每逢这样的日子总是胆战心惊地给我电话,说话都没有了往日的奔涌勃发,一个劲儿“开导”我,说熬过了明年就好啦云云。我有时候会被激怒,好像自己设计的完美的幻象被她老人家破坏了一样,就大哭一场以表反对。

今年一切都没那么纠结。很自然的,我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我在遥远的地方独自流浪。你们high你们的,我也设法子自娱自乐。我知道我这么积极地忘却孤单,这么用力地去攫取欢笑,是因为有了希望。知道从今之后不会再独自过新年。这希望让我心潮澎湃,可以忽略眼下的寂寞。老妈又来电话,一样的小心翼翼,发现我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她给出了她的解答:女人啊,恋爱才是妙方。显然,她自动把所有的credits都给了丢丢同学。哈哈。说到丢丢,真的必须感谢他无微不至的陪伴和鼓励,即时过年回老家也一如既往。

现在,每天的交流成为了我的必需品,听不到你的声音就开始浑身不舒服。听你谈古论今或者扯扯冷笑话,或者只是静静的看着你,我都能得到前行的力量。情人节里的项链和巧克力,很闪亮很甜蜜很温情。谢谢亲爱的!

近来在我的爱情哲学里又加了一个词:mutual-improvement。两个人在一起舒服是第一步,然后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还有一个更高的境界便是相互提升。时常问问自己有没有成长为更好的人,有没有从内而外的更加美丽。一段好的感情应当能让彼此充满活力,愿意去学习和完善自我。你说我是你的营养,这句话我记下了,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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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

送走了JJ,在一个晴朗的早晨看她的车远去,融进远处的Bay view。回到屋里,忽然第一次感觉这小屋大了很多,空旷起来。我和JJ同级,在过去的一年半里却没有什么交集,我们一文一工,一南一北,无论是研讨会还是老乡会我们都找不到相知的机会。JJ临行香港前没有地方居住,偶然的一次对话成全了我们这一个礼拜的同屋共寝的缘分。晚上熄灯夜聊在研究生阶段是件奢侈的事情。自打本科毕业后有多少次我都怀念那种在黑暗中畅所欲言毫无顾忌的对话,有些话好像需要黑暗的鼓动才说得出,有些话也只能对能懂你的人说。一个人住的坏处就是缺少这样的朋友。JJ在的这几日,我很开心,生活因为完美的沟通而得滋润起来。JJ称之为精神马杀鸡。

JJ是那样的人,敏锐聪慧,有礼有矩,认真地生活,用力地绽放。我很喜欢她。祝愿她在香港一切顺利,我会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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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潇洒的人

连续三天心慌,我觉得必须要平静下来,静下来把余下的功课和工作完成,然后回家。

连睡梦中都是紧张的,现在也只有两样事情可以让我静下来:写字和运动。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我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到内心里的乱七八糟——明明是满满的期待和兴奋,却因为盼望已久变得让人紧张起来。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我仔细地打量了自己的这二十多年,之后得到了一个让自己伤心的结论:我是个看似很潇洒,实则却束缚很多的人。我可以谈笑风生语不惊人死不休,可以对待不在乎的事情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做出过很酷很潇洒很不可思议的决定。但是我终归不能算个潇洒的人。我有太多的原则,这常常让我背负起沉重的枷锁;我对待事情太认真太严肃,生活便失去了轻松;我在世界上最自由的大学读书,可是内心里的风格却和这自由的氛围格格不入。生活有不可承受之轻,也有不可承受之重。我的原则们让我的生活变得很重,于是偶尔会超出我的负荷。我记起本科时,挚友饺子曾说过我的文字,说我因为顾忌太多,原则太多,逻辑太多,文字便失去了本来的轻盈。文字是思想的延伸,文字的沉重实则是思想的沉重,思想的沉重源于过多的顾忌。

生活态度决定幸福程度。做个幸福的人,抛开不必要的枷锁,潇洒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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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

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为一个人紧张过。

真的,每一分钟都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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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橡树

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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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目睹和思考

这个月自己和周遭都发生了很多事,日子不再只是单纯的上课讲课写作业批作业。从百感交集的25岁生日,到为期十天的华府之行,我在不停地目睹交谈阅读思考,心灵上像是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这一路曲曲折折,倒不是一言两语可以捋清。故事不便公开,但总结是必须的。

和心上人在一起后,我义无反顾地把回国作为毕业后的打算,我那么坚决,没有也不想给自己一点他路的想法。我乐此不疲地为这个计划努力着,尽管不被大多数人理解,我的这个计划也通常被周围的人形容成“为爱牺牲”。我觉得很可笑,我在美国一无所有,又何谈“牺牲”?一个有能力让资源最大化的人,在哪里都会一样地运筹帷幄。这次的故地重游让我越发的觉得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有什么比“在一起”重要?当我目睹年轻人的分分合合暧昧游移,目睹分居两地的新婚燕尔的焦灼无奈,目睹海外“成功”女人的两难境地,目睹海外“成功”男人的孤独挣扎,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提醒自己,我不要十年后的我也在那样的长声叹息。留美还是回国,对我已然不是一道题。我只愿随心而行。我对拥有的幸福心存感激,我不贪求,我只愿享有内心的宁静和充实。而我知道这宁静和充实,即便再努力也无法百分之百地一个人去实现。

再一个感触是关于Timing,这是我喜欢的一个英文词——时机或者火候。我这一年最大的感触可以浓缩成这个词,无论对于感情还是事业都一样适用。相遇太早,不懂珍惜;相遇太晚,只剩遗憾。机会太早,未准备好;机会太晚,早已失效。如果能在恰好的时间遇到恰好的人恰好的机会,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另一个词是欲望。看了眼《蜗居》就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它似乎要把我们内心里的恐惧撕开了晾出来,血淋淋的。这片子太现实,现实到残忍了,于是让人害怕。我和丢丢的观察角度不同,我同情宋太,他同情小贝。我想我的同情是出自年轻女性对未来的忧虑,对于我们最害怕看到的便是多年后的背叛,类似的故事听多了,心中会暗生恐惧。丢丢的同情出自年轻男性对当下的忧虑,和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中年男子比起来,除了年轻和一颗真爱的心,小贝在和宋思明的战役中毫无优势。无论是宋太,还是小贝,代表的都是弱势群体。女人因为青春逝去而掉价,男人因为不够成熟而低廉。这片子又是关于“欲望”的——男人对于年轻肉体的欲望,女人对于金钱物质的欲望。欲望让人好奇,让人疯狂,让人膨胀。我看《蜗居》,往往一边赞同,一边痛恨。我痛恨这种超现实,我想是因为潜意识里对这社会的游戏规则有种恐惧。但如丢丢所言,知恶行善。不明白事理又如何分辨黑白。如果把《蜗居》当成从一部关于社会现象的教育片,也许心就不再是紧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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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这个东西

我们八层住了一个亚裔美国女孩,如果以中国人的审美标准,那不是一个典型的美女,黑黑的瘦瘦的不起眼的。今天中午吃饭时,她加入到我们桌。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介绍彼此。

她叫Jeniffer,两岁的时候被一对美国夫妇从江苏省收养。后来跟着这对夫妇辗转全世界:澳大利亚,英国,香港,美国。她就这么漂泊着长大着,却形成了一种得天独厚的乐天与坚强。她说她生母生下她时还不满16岁,估计当时也没结婚,孩子没人敢要,就把她送人了。Jen不恨自己的妈妈,相反,她有时候会想着这个生下自己的妈妈现在在做什么,什么样子,是不是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了。她说她觉得冥冥之中和生母有心灵上的沟通,好像从来没有断过。这种思念总让她有回中国寻根的念头,但又害怕自己的出现会给生母新的生活带来意外。她说的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诉说旁人的故事。我想这个故事她一定说了成千上万遍,这成千上万遍的诉说之后,也许人就坦然了,就可以接受了,就把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了。但我知道Jen内心里一定痛苦过,所以她才选择了去读adoption的phD。她的理想是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找到安宁的港湾,得到美好的童年。

他人的故事终归是故事。可是只要把自己安放在她的角色里想一想,万般酸甜苦辣的感触就出来了。命运这个东西,真玄乎。比如Jen吧,相对于很多被遗弃的孩子,她还是很幸运的被一个好家庭收养了,她去了哈佛的本科,在纽约作自由撰稿人,现在读她向往的专业。这么说,她的“遗弃与收养”的故事倒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如果她母亲当时咬咬牙或者更加有爱心,决定自己养她,也许今天的她只是江苏省某个小乡村里的村姑,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也许都没有机会读书,也许还要下海去当发廊妹。如果领养她的家庭待她不好,施暴或者压迫,也许这世界就多了一个愤世嫉俗的潜在杀人犯。。。命运这东西,真玄乎啊。。。

想起和丢丢这两天谈论的关于出身的话题。一个家庭对人早期的影响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这种烙印就像胎记,成为人的商标。所谓境界不同,气场不同。小家碧玉们再穿金戴银也不是大家闺秀,下里巴人再附庸风雅也终究成不了阳春白雪。人是不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也是很多宿命论者悲观主义的根源吧。

积极点看呢,既然改变不了出身,就尽可能去改变一切能改变的吧。刨去出身,人一辈子最关键的也就三大步:教育,职业,婚姻。把握好了,即便还小家碧玉,也是有气度有内涵的小家碧玉;即便还下里巴人,也是有情调有风雅的百姓人家。就像Jen,她没发选择16岁的妈妈,没法选择收养她的是美国人还是爱斯基摩人,可是她能选择她的教育,她的事业,她的英国男朋友。而这三点才是当下,才是可以自我主导的。就像Marcus Aurelius在《沉思录》里说的:“一个人不可能丧失过去或未来—一个人没有的东西,有什么人能从他那里夺走呢?唯一能从一个人那里夺走的只是现在。”不是每一个被遗弃被好家庭收养的孩子都能有Jen今日的成绩。所以,命运还是有三分之二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说一个人的前10年是被命运牵着鼻子走,那么现在的我们应该在掌舵了。问一下自己,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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