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落月屋梁

塔外千里之外,肃肃宵征,夙夜在公。一匹快马从知州衙来到了梁宅。

“曾先生,蔡大人的四百里急脚。”

曾宥微微点头,接过书函,待差役退下后才用一把缁色的牛角尺刀划开封缄,淡黄的桑皮纸上字迹隽秀:”宁顿首。今北犰野心,掘强冰塞,百姓无所归命。吾以爱君之切,而不忍逆君之命;以忧国之至,而迫欲为国宣力;以恤民之笃,而辄思为民请命,揔兹戎重,伐罪北犰。仲恕吾兄,上能纳忠效信,有奇策才力之材;下能拾遗补闕,招贤进能,显巖穴之士。若能入仕,定能守冼州一方平安。宁上,九月七日。”一枚熟悉的私印。

曾宥面色凝重,匆匆提笔,回道:”国之疾疴,不在北犰,在萧墙之……”

尚未完笔,曾宥将信纸送进烛台,眼看着火苗将他刚写下的字化为灰烬,唤道:”来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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